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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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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皇

看完房如雪的奏章,武媚娘沈默了,她的目光在武婧兒身上打轉。

武婧兒不明所以,疑惑道:“如雪做事一向周全,她的奏章是出什麽問題了嗎?”

當年武婧兒之所以提拔房如雪,是因為房如雪把吩咐下去的事情辦得又快又好。

武婧兒心中納罕,難道是如雪的能力退化了?也不對呀,她在擔任市舶使和修築海塘期間一直表現得很好。

武媚娘搖搖頭,嘆道:“奏章寫得……嗯,詳實,就是文采有些直白。”

武婧兒聞言樂起來,笑她道:“你缺的是能臣幹吏,又不是翰林學士。”

“也是。”武媚娘拿起朱筆就著這本奏章批改起來。

她一邊批改,一邊又道:“我聽過房謀杜斷,世人皆言房公善謀,房公兩個兒子資質平平,但房公孫女卻有房公的幾分風采。”

武婧兒稍一思索,就明白了房如雪的奏章中除了武媚娘吩咐的內容,應該還寫了如何處理現有問題的辦法。只有這樣,房如雪才能讓武媚娘稱讚。

武媚娘寫完讓宮女拿給武婧兒看,道:“你精於此道,又懂民生,也看一下。這事需要在這幾年拿出一個章程。”

武婧兒接過來打開一看,歷年的收入映入眼簾。她一邊看一邊思索,最後目光落到房如雪的結論上,賦役苦樂不均,建議加大對權勢之戶和商戶的賦役,減輕百姓的負擔。

“確實該如此。”武婧兒道。隨著商業的發展,一大批商人富裕起來,雖然依然納稅,但對於他們的財產來說,卻是很少。

“隋煬帝曾經規定工商之類不得參與科舉,唐周沿用至今。”武婧兒思考了一下,看向武媚娘道:“這個事情……”

武媚娘的手撐在桌案上,支著頭,註視著武婧兒,慢悠悠道:“你的許多想法很……很超前,甚至有些天真。”

武婧兒聽到,反而笑道:“有大臣想得遠想得激進,有大臣偏向保守,這就需要陛下你掌控全局,指揮著這個國家用適宜的速度向前出發,不至於過快讓一切失控,又不至於過慢讓國家躊躇不前。”

“兼聽則明,偏聽則暗。”武媚娘如是總結道。

武婧兒點點頭,明白武媚娘已經把這個事情記到心裏了,就沒有再說什麽。武婧兒前世的世界超過此時的武周太多,她知道許多相比於武周先進的規章制度,但有些卻不適合現在的武周。

武婧兒經常有一種惶恐的感覺。武媚娘若看在她的面子上,實行了這些措施,會不會遭到眾人反對,以至於動搖武周的根基。

但今天和武媚娘交談後,武婧兒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。並不是她所有的建議都會被武媚娘采取,武媚娘輔政幾十年自然有自己的判斷。

由於兩人朝夕相處,武媚娘身上的神秘感和威嚴對於武婧兒而言少了很多,她不知不覺將人拉到與自己相同的水平。該死,這個認知一定要改變。

想清楚後,武婧兒的精神為之一振。之前興修水利、輕徭薄賦是歷代試之而皆準的法子。

但是,比如放開對工商科考的限制,在世家勢力猶存的今天,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,會不會遭到強烈的反對?這需要一點點去試驗,去撬動。歷史總會向前發展的。

宮中的學堂中除了小班的教學比較輕松,大班和中班都十分緊張。五天學習下來,除了李裹兒,其他四個孩子全部都是一臉疲憊的樣子,懶懶地靠在馬車壁上,聽著馬車吱呀吱呀的聲音回到廬陵王府。

李顯和韋瀅瀅出不了府,就在大門內等待張望。自古以來,有晚輩出門等長輩,但無長輩在門口等晚輩的道理。

為此,二人假裝在府內散步,就在大門口出徘徊不去,尷尬地說著話,假裝看天看地看花草。

宮中把二人所有的孩子都帶走了,別說韋瀅瀅不適應,就是李旦也不適應。

度日如年,五天終於過去了。二人聽到外面的馬車聲,眼睛一亮,話也不說了,直勾勾盯著紅漆大門。

大門緩緩開了,兄妹幾個就像拉慢了動作一點點出現在兩夫妻面前。

“咦,阿娘,阿耶。”年紀最小的李裹兒翻過門檻,像小炮仗似的沖到李顯的懷中,身後跟著的兄姐也都加快了步伐。

“回來就好,學堂有沒有人欺負你們?”韋瀅瀅一個個撫摸過孩子的頭,問道。

四個大的面面相覷,然後將目光一直投向窩在李顯懷中的李裹兒。學堂在宮中,皇家的孩子心智早熟,一般都不會明晃晃的打架,但小班的個別同學除外。

比如說李隆基、武崇烈以及新來的李裹兒。

李裹兒和李隆基就像前世冤家,一見面重則動手,輕則動嘴。

雖然女孩子發育比男孩子早,但李隆基這小孩力氣大,竟然和大他幾個月的堂姐李裹兒打得不相上下。好在有武延秀時不時幫忙,李裹兒非但沒吃什麽虧,有時還能稍勝一籌。

被姐妹推出來的李重潤無奈地將幼妹的“豐功偉績”報告給父母。

去學堂五天,李裹兒就和李隆基打了三架。

李顯忍不住咂舌,一手抱人,一手點著她的額頭道:“以後可不許和別人打架,男孩子力氣大,打傷了你怎麽辦?”

李重潤涼涼地加了一句:“她還會叫人呢,魏王家的武延秀現在可聽裹兒的話啦。”

李裹兒聞言,拍拍胸脯道:“他說他以後是我的小弟了。”

韋瀅瀅伸手點了下李裹兒的額頭,道:“他們……”

李顯趕忙用眼色制止韋瀅瀅,不讓她將大人的恩怨帶到小孩子身上。

韋瀅瀅碰到李顯的視線,將話語咽了下去,轉頭問李重潤幾人的學習情況。

長寧重重嘆了一口氣:“苦啊,真苦!我們也要和弟弟他們一樣努力學習,都不能偷懶。一天下來,幾乎沒有閑著的時候。”

永泰和永壽跟著點點頭。李顯抱著小女,帶著一家人往屋裏走,說:“前些日子我去見聖上,聖上囑咐多讀書,你們要謹記在心。”

韋瀅瀅道:“其他的王孫都在讀書,你們可不要輸給旁人。”

長寧笑道:“五天裏聖上去了兩趟學堂,每次裹兒都能把聖上逗笑。據說聖上很喜歡裹兒呢。”

永泰聽到這裏,有些憤憤道:“那個叫阿瞞的家夥老是搶裹兒的風頭,怪討人厭的。”

李重潤糾正永泰道:“聖上考較裹兒和隆基,裹兒和隆基都回答得不錯,並不是隆基在搶裹兒的風頭。”

永泰“哦”了一聲,她顯然認為自家妹妹是天下第一可愛聰明的小孩子。

李裹兒握著拳頭,道:“我要努力學習,爭取每次考核都壓阿瞞一頭。”說完,她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李顯:“阿耶,我帶回了功課,你能幫我先預習嗎?”

李顯笑起來道:“當然可以,不過裹兒要量力而行。”

相比於李裹兒被全家寵著,李隆基就有些不太妙。李成器將他的事跡說了之後,李旦苦口婆心地囑咐李隆基要低調,與同學們以和為貴,不要逞強好勝。

李隆基嘴上答應,心中卻不以為然。李旦無奈看著這個牛脾氣的兒子,思考起這孩子究竟是像誰來。

李隆基的母親是竇娘子,出自唐高祖的太穆皇後一系。在楊堅篡位後,太穆皇後曾憤慨,自己不是男子不能為舅家分憂。竇娘子也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。

難道李隆基隨了母親那邊的性格?李旦猜測道。

朝廷在武徽音貢上的三十萬兩白銀入庫後,重新調整了修建水利工程的步伐,也調整了方式。之前修建水利工程多是征發徭役,現在慢慢調整為出錢帛雇傭。

房如雪帶領眾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測繪和探查,選定了清淤和加築堤壩共舉的方案。這次的工程就采用雇傭的模式,國家出錢雇傭神都附近的青壯。

武媚娘想了想,房如雪既然有修築海塘的經驗,就讓她繼續治理洛水了。洛水的安全對神都極為重要,她可不想因為洛水毀堤造成神都巨大損失。

而且洛水對武周的建立有著重要的意義,武媚娘於洛水受“天授聖圖”。

於是,房如雪地官侍郎的稱號上加了個臨時治河的差遣後,就被派出去治理洛水。

“這個傅游藝真是氣煞我也,原以為是個好的,沒想到竟然有不臣之心!”武媚娘拿著告密傅游藝的奏表氣道。

當年傅游藝帶領眾人勸進,為武周建立立下“汗馬功勞”。一年之內從小小的縣主簿升為宰相,恩寵至極,甚至被賜予武姓,但現在他竟然抱有不臣之心。

武婧兒心中疑惑,這傅游藝究竟抱有怎麽樣的不臣之心,於是從武媚娘手中接過奏表,定眼一看。

原來是傅游藝做了一個夢,夢見自己登上了湛露殿,然後頗為得意地將事情說給了朋友。正是他這個朋友將這事告密給了武媚娘。

湛露殿是紫微宮的一處宮殿,皇帝有時候會在這個宮殿裏接見百官。武媚娘常用的是貞觀殿,但有時也會去湛露殿。

俗話說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。傅游藝親自參與聖上利用輿論登基的籌劃,得到信重,徒然高升,不免得意忘形起來,說不得將聖上的經歷往自己身上套呢。

這也是武媚娘懷疑他心懷不軌的地方。另外,武媚娘還怕傅游藝將自己稱帝的籌劃說出去。

又氣憤又忌憚又擔憂之下,武媚娘自然對傅游藝起了殺心。

武婧兒將奏表放下,也說不出什麽求情的話。這些突然高升的“武周功臣”很少有人能保持本心的。

大部分人都在高升之後,自恃功勞,收受賄賂、侵占民田……各種違法的事情犯了遍,尤其是來俊臣、周興和索元禮這些酷吏。

武媚娘將此事交給了來俊臣處理。到了來俊臣的手裏,幾乎沒有人能活著出來。巨大的變故讓傅游藝清醒過來,悔恨不已,但已經晚了。

他知道來俊臣素來冷酷狠辣,不講情面,自己又不得面見聖上辯解,於是在獄中絕望自殺。

傅游藝的死仿佛又重新揭開了血雨腥風的帷幕。來俊臣誣陷宰臣岑長倩、歐陽通、格輔元謀反,三人下獄。

岑長倩、歐陽通和格輔元下獄與立儲有著極大的關系。武媚娘在武婧兒面前的想法是看下一代的表現,所以她才把李顯一家召回來。

但她在大臣面前的表現則是傾向於武承嗣,這三人就是竭力反對立武承嗣為儲君的人。

傅游藝的死是他自己招了聖上的忌諱,但岑長倩等人則是卷入了立儲。

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直接關系到了以後的政治風向。若岑長倩三人被來俊臣殺了,說明聖上允可此事,則以後將會有更多的大臣卷入謀反的誣告中然後被殺,更多的人會把精力放在如何自保,而不是謀求國家發展上。

但若不殺岑長倩這三人,以後大臣都妄議儲君,再發生一場政變,那武周將蕩然無存。

武婧兒想了又想,輾轉反側。她既要武周長存,又要政局穩定謀發展。

還有,這些酷吏中,武婧兒認為來俊臣必須死,不然被他構陷滅家不知幾何,武周的人才被殺也不知幾何。

然而來俊臣就像武媚娘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,有他在,群臣不敢有異議,莫敢有異動。

“陛下,你覺得現在的情形和未稱帝之時,相比如何?”武婧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了。

武媚娘擰著眉頭看她道:“這幾個大臣不知道好歹,枉顧聖恩,想要謀反,罪無可赦,你不必求情了。不殺他們,止不住那些狼子野心。”

武媚娘對於立儲極為反感,尤其提到立兩子的人。

武婧兒搖搖頭道:“我不是為他們求情。武周初立,這三人就迫不及待議論立儲事宜,動搖武周根基,確實罪無可赦。”

這三人難道不知道這些嗎?身為皇帝,沒有幾個願意在還是盛年的時候就議論立儲。

而且武媚娘的立儲一事頗為尷尬,立子則極大可能武周被傾覆,但立武承嗣不說武媚娘自己的想法,朝廷當中的阻力就十分大。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閉嘴,再等幾年。

這些宦海沈浮多年的官員不知道這些嗎?他們知道,但依然公開地反對立武承嗣為儲君。

在武媚娘看來,這些人反對的不是武承嗣,而是她這位皇帝。這叫武媚娘怎麽不生氣?

武媚娘的神色稍解,道:“我也正因為如此。”

武婧兒看著武媚娘的眼睛,說道:“陛下,我憂者不在於這三人的性命,而在於其他。”

武媚娘和武婧兒隔著桌案對坐。武婧兒用手蘸著茶水在桌案寫了一個“來”字,苦笑道:“即使是我也不敢在你的面前彈劾他。我不是什麽聖人,我也怕年年阿夙有那麽一日被誣陷謀反。”

武媚娘笑起來道:“你多慮了,我忌憚誰也不會忌憚你和年年。”

武婧兒看著武媚,認真地點頭道:“我知道陛下不會這麽做。但從這兒,也看從這人的不同來。若朝中人人自危,那誰還有精力去治理國家呢?”

“這人殘忍冷酷,以濫殺為樂,以構陷誣告為日常。長此以往,朝廷的重心將會不自覺地偏移,陛下的大志能否實現,很可能就要打個折扣了。”

武媚娘聽了,沈默一會兒,擡起頭,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武婧兒,緩緩搖搖頭道:“我需要他,武周需要他。你太天真了。”

武婧兒理解武媚娘的想法,但她依然頂著武媚娘的壓力說道:“陛下,能不能把混亂無序的……震懾改為有序呢?”

武媚娘換了個只手,繼續托著下巴,問道:“怎麽該?”武媚娘顯然對武婧兒的提議感興趣了。

錦衣衛。

用明朝的錦衣衛制度替換無序濫殺的來俊臣等酷吏,這是武婧兒能想到的唯一辦法。

實話實話,武媚娘得位不正,她時刻都要提防大臣勾連兒子推翻她的帝位。因此她選擇告密和酷吏相結合的制度,震懾那些心懷前朝者。

告密暫且不提,但酷吏很多時候依賴酷吏本身的素質。東漢光武帝時期的強項令董宣也是一位酷吏,但他搏擊豪強,而且品行廉潔。再看看來俊臣,不提也罷。

武婧兒將錦衣衛的制度合盤說出,又說起可行性來:“陛下稱帝之前在宮外布了一些人手監督輿論。這些人再加上告密的人,想必建立起來不難。”

武媚娘沈思半響,說道:“收集軍政百官情報,掌管巡查緝捕,直接對皇帝負責,這個錦衣衛制度有點意思。你容我想想。”

說完武媚娘又看了一眼武婧兒,嘴角彎起道:“沒想到你也會這些,小瞧你了。”

武婧兒苦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這制度是好還是不好,但最起碼這是拿到證據再去逮人,而不是隨意誣陷,一手遮天。”

武媚娘起身,拿來了一本奏章放到武婧兒的面前,道:“有人誣陷丘神勣和周興謀反。”

武婧兒接過來,翻看一看,嘆道:“別人我確定不了,但這兩人就目前的局勢而言,不可能謀反。”

天下皆恨這兩人殘忍,怎麽還會有人跟從他們謀反呢?

隨意一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,但就是有人這樣做了,而且篤定只要是謀反的罪名,武媚娘很大概率會處理掉這兩人。

武媚娘道:“是呀。”她感到一股被挾持的不滿。

從來都是她以謀反的罪名殺別人,現在卻是別人借著她的手去殺人。武媚娘能高興就怪了。

但謀反的背後涉及頗深,其中就有立儲,武媚娘不得不被人借刀殺人,證明她堅決反對歸政給李唐。

武婧兒也是感慨萬千,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她和武媚娘的理想很豐滿,但現在她們又不得不做一些事情維護武周的統治。

武媚娘心中很矛盾,政局穩定才能圖謀發展,但若重心一直在穩定政局上,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圖謀發展。但不穩定政局,就一切成空。

倘若她是男的,就像當年隋朝篡了北周的皇位,只要滅掉反對者,國家的重心很快就能進入建設當中,而不是千方百計地在維護統治上。

正因為她特殊的身份,才讓這些大臣一次次地刺探自己的底牌,並且隨時準備著顛覆武周。

晚上,武媚娘回到寢殿,她對武婧兒的提議十分感興趣。一般來說,誰提議誰做事,但武媚娘首先就把武婧兒排除在做這件事之外。

於是武媚娘召來了施劍秋,這個在宮中做著錦衣衛類似事情的女官。

“朕欲在外面建立一支錦衣衛,收集軍政百官情報,掌管巡查緝捕。你可有什麽良策,有沒有信心掌管這個部門?”武媚娘問道。

施劍秋並沒立刻答應,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聖上,建立錦衣衛容易,但若將情報網滲透到百官家中,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經營。陛下需要微臣,微臣願意領命。”

武媚娘聞言,暗自點頭,雖然錦衣衛的經營需要時間,但前期與告密酷吏相結合,依然能達到預期的結果。

“你找兩個信得過的人將宮中的事情交接一下,準備新的任命。”武媚娘如是吩咐道。施劍秋領命退下。

武媚娘在施劍秋走後,沈思掌管錦衣衛的人選。哦,這個不能叫錦衣衛,改名字。這錦衣衛掌管皇帝的儀仗,就改成鑾儀衛。

既然是收集軍政情報,肯定要從十六衛當中抽人。抽人還好說,但在掌控人選上武媚娘卻犯了難。

身份最適合的武婧兒,心性不適合掌管這個。有經驗的施劍秋,卻身份不顯,不能服眾,只能暫時先從中級官員做起。

武承嗣武三思本一直在謀求立儲,肯定不能掌管這個機密的情報兼帶有司法功能的部門。

傾向李唐皇室的人選更不能選擇,選了他們就是在床頭放了一把刀。

武媚娘突然想到太平公主的駙馬,武攸暨。其人謹慎老實,胞兄武攸寧手握重權,人也聰明。

先用武攸暨,用施劍秋制衡,等施劍秋服眾後,再調開武攸暨。

武媚娘既然決定采納武婧兒的建議,用鑾儀衛代替酷吏震懾群臣掌控情報,但前期還需要酷吏做一下過渡。

武媚娘眼前浮現了最得力的四個酷吏周興、來俊臣、丘神勣和索元禮。來俊臣性格狂妄,不能給予太大的權利,而且又被武婧兒所厭惡,首先排除。

她漸漸將目光放在了丘神勣身上,軍人出身,鑾儀衛又從各衛抽人組成,這人的身份倒是符合。

想畢,武媚娘開始撥弄風雲。首選,被人誣陷謀反的周興誣陷來俊臣謀反,來俊臣也被下獄。

現在朝中的局勢幾乎將大臣們整迷糊了。三位宰臣因謀反入獄,三位赫赫有名的酷吏也因謀反入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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